我曾去过内地无数座知名或不知名的古城,面对一座座蕴藏着智慧、哲理和思想的古建筑群,常常被它们那深入骨髓、壮阔绚烂的思想内涵所感叹,它们仿佛一本本泛黄而又破旧的古书,那是多么容易让人陷入思索的书啊。
对于现代建筑来说,我更喜欢古建筑,这在我看来,并不是说我有“恋古”情结,而是因为这些古建筑群往往看似风格一样,但从细微处你稍一留意,就会发现,其实它们却有“同工异曲”之妙处。
唐代建筑发展到了一个成熟时期的时候,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建筑体系。建筑的风格特点是气魄宏伟,严整开朗。它规模宏大,气势磅礴,形体俊美,庄重大方,整齐而不呆板,华美而不纤巧,舒展而不张扬,古朴却富有活力……内地建筑大都类似于这种建筑风格。
不久前,一次文学采风中,我们一行30多人去了吐鲁番吐峪沟古村,说是古村,其实只有200多年的历史。200多年,两个多世纪,在历史的长河中,实在是短乎其短;而对于一个人来说又确实是长乎其长。
我们驱车延着一条柏油马路到了一座峡谷中停下车。听身旁的人说,这里就是吐峪沟古村。
左右两侧的山的颜色红红火火,山间是另一条通往远处的路,盘盘旋旋,向更高更深处延伸。
我站在深谷之上,俯瞰看似杂乱无序、实则错落有致的古村落。
古村落,飘浮着淡淡的炊烟,袅袅的银光,折射出深谷中古村落的层次。每一层次的景色都美不胜收,不似凡间景色。
它的民居大都依山势而筑,不像“纯粹”的维吾尔族风格,也不像“纯种”的欧美建筑,“杂交”得很奇特,让人惊心动魄!
我们决意到“沟底”去看看。
沿着一条起起伏伏、曲里拐弯的小道,我们便走进了古村。
古村的多数民居,仿佛攀附在崖壁上的“蜘蛛侠”,在袅袅的炊烟里运行,在海市蜃楼般的幻影中旋舞,又忽地幻化出一副多彩的水粉画,撩起人们迷离扑朔的眼帘,眼帘顿开之瞬间,给人一个个惊叹,那惊叹,该不是人的思维在行进?!
这古村,仿佛一个布局杂乱的“迷魂阵”。
没有搭架子的葡萄树,卧榻着,绿色地毯一样簇生在地上,闪亮的叶片,在阳光下晶莹透亮;鸽群鼓翼一样的飘忽的片片古桑葚叶儿,和蒲公英扬起的朵朵小帆,该不是古魂在游走?!
时近黄昏,一轮冒着热气的夕日落进峡谷的时候,如同一盏悬挂在崖壁上博大而又圣洁的天灯。崖壁古民居的窗洞,也次第睁开亮闪闪的眼睛,各等窗洞色调各异,交相辉映,在沟底撒下无数碎银,幽幽波光中藏匿着“金龙银蛇”似的眼睛,那眼睛该不是古村灵魂睁开的眼睛吧?!
一个维吾尔小巴郎,跟踪着我们一群人中的两个人,眼睛里透露出“现代人”的目光,嘴里不断地吐出三个字:10块钱,10块钱,10块钱!
我不解地问其中的一个:10块钱,10块钱,啥意思?
他说:刚才和这个小巴郎合了影,谁知他要10块钱!
我说:“古村灵魂的眼睛”睁开啦,你以为它还在“古墓”中呐喊彷徨?
周围的人全笑了。
古村,是吐鲁番的昨天,它的每一滴血,每一块骨骼,都刻着久远的历史足印。那背着“蜘蛛侠”的崖壁,卧榻在地上的葡萄藤,穿天的古桑榆,还有羞怯怯躲藏在树阴下的细流、细流中游山玩水的鱼儿……这些大自然留下的遗产该不是注释古村人历史的变迁吧?!
啊,吐峪沟古村,一处多么神秘而又神奇的地方。
我曾专注过海德格尔的《筑居思》。他认为,空间中的物质带来的场所精神,只能从当地特点的环境中长出来。
他把建筑的本质理解为人的栖居。根据对于语源学的探究,栖居就是人在大地上存在的方式。栖居的建筑以场所的方式聚集天、地、神、人等四重组合。因为人类需要在大自然一样的环境里无拘无束地成长。
吐峪沟古村的完美的建筑布局,恰如海德格尔的“天、地、神、人”的“四重组合”。
据说,吐峪沟,维吾尔语的意思是“此路不通”。
当这种解释声如雷贯耳时,我却非要“穿越”一下古村。
古村的路,静径通幽。
穿过一道又一道沟堑,越过一道又一道坎坷,古道热肠的木质小桥,或因年深月久,或因游人踩踏过甚,使其险象环生;而高高低低、错落有致的民居,“形格势禁”,但我依旧可以感觉到古村先人的无穷智慧的伸延。
文章来源:《现代建筑电气》 网址: http://www.xdjzdq.cn/qikandaodu/2021/0303/644.html
上一篇:城市组诗
下一篇:无私谱写大爱细节成就感动评蒋泽先的报告文学
现代建筑电气投稿 | 现代建筑电气编辑部| 现代建筑电气版面费 | 现代建筑电气论文发表 | 现代建筑电气最新目录
Copyright © 2018 《现代建筑电气》杂志社 版权所有
投稿电话: 投稿邮箱: